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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成立了,号称刑警队的蒙格马利的刘践担任专案组组长,中队长李新等人为组员。最先赶到现场的是北环市公安局华林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刘践。他当即将龙头堡一带封锁,发动二百多位民警参与寻找肉块,经过几条街的拉网式搜寻,终于收集了满满一竹筐,共计五十一块。经过法医的拚对和化验,证实确实是人肉,为一四十岁左右男性的躯干,半个屁股,两条大腿。腰部少了一截,脑袋和手脚没有找到。死者肤色较黑,AB血型,中等体力劳动强度。法医说:死者没有流一滴血,系服用大量安眠药昏睡以后被速冻,活活冻死,冻死以后再用板锯解尸。抛尸时间并不长,也就是今天早晨七点前后。而此时罪犯杨海涛却在自己开的洗车行,翻看着报纸,关注着当天的新闻,嘲笑地看着一辆辆呼啸而过的警车 冯永民对李新他们说,我干刑侦二十年,冷冻杀人,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好好干,把案子破了,可以写入教科书! 此案熟人作案可能性大。专案组一致认为只要找到脑袋,确认死者是谁,案犯就可能暴露。所以,刘践一方面组织大批人力在整个北环市的河沟和垃圾站寻找人头,同时通过市局指挥中心,对全市的走失人口进行详细统计核查。然而,一个星期过去,这帮刑警把沟沟坎坎搜查遍了,(找回来不少碎肉块,经化验都是猪肉)但是就没有发现人头和人的手脚。而全市近一个月来共接到走失人口的报案六十二起,但失踪者均为孩子、老人和妇女,没有四十岁左右的男性。李新是刑侦界的“老艺人”,工作起来很有一套。经过艰苦走访,他很快了解到发案当天早晨七点左右,有一个高个子男人蹬着三轮车在龙头堡一带形迹可疑。经过周密调查,查明此人是胜利路一带心狠手辣的惯犯白条鸡。经过一番追踪搏斗,李新带领侦察员简选化和邵奇峰将嗜酒如命的白条鸡在一家食品店抓获。然而经审查得知,虽然白条鸡确实在抛尸现场出现过,但他是在龙头堡新华鞋厂门口撬了一辆军用卡车,偷了十几捆军大衣,拿到黑市上去倒卖,和冷冻碎尸案毫无关系。
案件失去目标,刘践再次将碎尸块从冰箱中取出来,和法医一起认真研究。五十一个尸块不大不小,整齐划一,非常细致。他们分析,解尸如此精细和有条不紊,最少要花费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这说明案犯不但有独立住宅,而且性格沉稳,办事细致,社会经验比较丰富,年纪绝对不会太轻,应该在三十五岁以上,目前独身。此人心理素质极佳,既大胆又自信,文化水平不会太低。针对这一研究结果,刘践决定采取笨办法,对本区所有三十五岁以上的单身男人做一个排队。紧张的摸排正在进行,罪犯杨海涛再次将没抛撒完的人肉抛撒。罪犯胆大包天之极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再次做案,一方面证明了罪犯对社会的极度仇视,另一方面证明的罪犯的心理素质良好。面对着多次人肉抛撒,华林分局气得咬牙切齿,更加快了侦察的速度。
冷冻碎尸案没有进展,刘践十分着急,专案组全体心情沮丧。因为华林刑警大队是多年的先进集体,人员素质高,工作勤奋努力,从来没有破不了的案件。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重要事件令大家为之一振!这天早上,钓鱼协会的老赵去庆云公园后湖钓鱼,一钩子下去钓上来一个人的颅骨。公园派出所首先封闭了现场,刘践和李新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经过进一步打捞,公安人员又从湖里打捞起一个塑料袋,里面除有石头等重物之外,还有死者的三根泡的发胀变形的手指头和一件衬衣,衬衣是北环新民棉织厂的产品。法医检验得知,这个颅骨是用锯子从颈部锯开,然后用利器刮掉了上面的皮肤和肉,于大约半个月之前被扔于湖内。专案组成员非常兴奋,认为这正是他们苦苦搜寻了多少天的脑袋和手。于是,刘践当即让技术专家对颅骨进一步测量勘验,尽快恢复容貌,同时安排李新他们立即前往新民棉织厂进行调查。正当李新和简选化他们在新民棉织场进展出奇地顺利,已经瞄准了一个重大嫌疑人的时候,新的尸体报告出来了:这个颅骨不是男性,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性!
杨海涛根本不相信华林分局会侦察此案的,洗车时他与一个车贩子相识,车贩子叫他搞汽车户口,他一心想发大财,找到了黑社会的老八,并给了老八六万元钱。可他却没料到老八竟耍弄了他。老八给杨海涛办的汽车假户口翻把了,干警将杨海涛带到分局,杨海涛惊吓一场,因为是汽车假户口案,干警们万万没想到他们面对的便是杀人犯。杨海涛关闭了洗车行,谋划着更大的犯罪。连发碎尸案的情况非常罕见,刘践简直坐不住了。他顶着大雨东奔西跑,和干警一起战斗在破案第一线。这天,春桥分局通知专案组,他们区席王乡贺家村农民姚某于五天前曾经报案,他老婆贺凤莲进城做生意忽然走失,至今未归。刘践他们立即找到姚某,让其辨认衬衣和手指头,姚某当即嚎啕大哭,确认死者就是他老婆贺凤莲。
经询问得知,贺凤莲每天早晨八点离家,进城去日用品批发市场摆小摊卖洗头膏,晚上七点左右回家,风雨无阻,从不间断。本月五号她正常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贺凤莲虽然颇有姿色,但是为人非常老实,胆小怕事,从来不和别人吵架,也没有多少钱,很难想象谁会杀她。刘践他们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在热闹非凡的康德路仔细走访,终于有人提供:五号那天贺凤莲正常在这里摆摊,下午四点多和一个自称 是派出所民警的黑脸瘦子一起离开,这是他见到贺凤莲的最后一面。根据这一情况,刘践他们立即带领这个目击者前往附近的四家派出 所,一 家一家辨认,但是根本没有那个黑脸瘦子。穷凶极恶的杨海涛找到老八,老八没钱给扬,给了杨海涛10万假人民币。杨海涛又起杀心,将老八活活勒死在宾馆里。勒死老八后,他卷走了假钞,并把尸体扔在了郊外的一口枯井内。
这天一个山西的老头来该刑警大队报案,他的四十岁的儿子王可在北环做生意,最近忽然奇怪失踪。此前王可多次给父亲通电话,流露出危险和绝望的思想。刘践当即决定让老人辩认尸块。虽然辨认前特别打了“预防针”,让老人不要紧张,而老人也声称参加过抗美援朝,啥样子的死人都见过,但是他一见到冷冻的碎尸,立即晕倒,人事不醒。老人醒来以后,坚信碎尸就是儿子王可。根据老人提供的情况,李新带领简选化和邵奇峰很快查明了王可的社会关系和生意进展情况,发现一个叫老扯的人嫌疑重大。王可过去和老扯是莫逆之交,成天在一起下棋(老扯得过象棋冠军),但是最近为了争夺一个歌舞团的女演员,闹得不可开交,双方剑拔弩张。为此,李新他们经过一番曲折的追踪,终于查明老扯在西郊的秘密住址。这天深夜,李新他们破门而入,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王可活生生地就在室内,而且,卧室有一具发臭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老扯。原来,数天前王可和老扯为争夺那个女演员来这里谈判,双方情绪激动,王可当即将老扯用板凳和尼龙绳杀害。但是,经过一系列内查外调,证明王可和冷冻碎尸案毫无关系。
案情陷入僵局,刘践忧心如焚。他抱着挖地三尺的精神拓展思路,对这四家派出所聘用的保安又一一进行调查,忽然得知原民府派出所保安张跃进就是个黑脸瘦子。张跃进原是板筋厂的下岗工人,被民府派出所聘为保安。此人为人狡猾,非常好色,借着分管康德路批发市场的机会,经常占些小便宜,去年因为对女犯人搞流氓活动而被该派出所当即开除。突如其来的情况令刘践他们兴奋不已,他们当即来到张跃进家。虽然张跃进不在,但是在他家后墙发现了带血的人的头皮!于是,刘践 指示李新和简选化他们在此严密守候。原来,张跃进被派出所开除以后经济非常拮据,于是经常跑到康德路批发市场占些小便宜。这天,他发现贺凤莲有几分姿色,人又老实 ,于是花言巧语,说要把刘的洗头膏全部买了,将贺凤莲骗到他住的地方强奸杀害,碎尸以后将颅骨抛入庆云湖中。深夜,狡猾的张跃进察觉到不对头,他没有敢回家,当即准备外逃。他身上没有钱,于是在火车站抢劫了一个外地的妇女,然而这个妇女也身无分文。
于是张跃进立即去找他的一个狐朋狗友要钱。没有想到,刘践早就布下天罗地网,终于在长途汽车站将这个杀人犯一举擒获!此案一破,刑警大队上下为之振奋。然而刘践的脸上依旧阴云密布,因为冷冻碎尸案发案已经二十多天了,依然任何线索都没有。刘践 这个身经百战的 老刑侦深感对不起人民的嘱托。为了扭转冷冻碎尸案停滞不前的局面,刘践和法医以及技术专家再次将那一筐尸块从冰箱内取出来,反复研究。他们将尸块仔仔细细地对在一起,虽然不完全,但是基本能够凑成一个人型。他们发现,死者双手背后,呈被缚状,身体卷曲,为斜向侧坐姿势。而尸体肩部、大腿、臀部和脚底均有和冰柜内壁接触的痕迹。于是,技术队长奚普宁找来木工,反复推敲试验,终于复原了冰柜内壁的结构。经过测量,得知冰柜的内壁长75公分,宽56公分,高70公分,并有一个横向的二台。针对这一结果,技术队全体人员在奚守宁的带领下走遍北环市各大商场,对市面上所有各类型的冰柜进行了调查和测量。两天之后,奚守宁对刘践说,冷冻死者的冰柜只能有一种,那就是广东生产的大洋185型冰柜。面对如此精确具体的结果,刑警们都难以置信,表示怀疑。奚守宁说:不会错,百分之百就是这一种冰柜!
李新他们顶风冒雨,东奔西跑,彻夜不眠,以顽强的斗志做了极为大量的扎实工作,发现赵大洪不但犯有敲诈、容留妇女卖淫等罪行,而且偷税漏税,强奸妇女,无恶不作,恨他的人非常多。然而,尽管李新他们对赵大洪周围的三百多人逐个核查,筛选出十几个对赵大洪有刻骨仇恨并且扬言要干掉赵大洪的人,但是经过细致工作,有力寻找,却发现他们个个都没有作案时间,先后被排除了。至此,专案组再一次又陷入无可奈何的境地。正在这个时候,华林区又发生了一个稀奇古怪的恶性案件,令刘践大队长心情无比沉重。这天,地处郊区的勘查设计院招待所的女服务员上楼打扫卫生,发现304房间房门打开,里面一片狼籍,两个男子满头是血,浑身缠满白色胶布,已经窒息死亡。女服务员急忙报案。 刘践当即赶到现场,经过一番细致询问调查,情况令人难以置信。一个月之前,有四男一女租下本招待所三楼的四个房间,一次就交了半年的房租。他们又是装修又是购买传真机、电脑和真皮沙发等等高档办公用品,挂起营业执照和纳税登记证牌,用一间房子做总经理室,一间做人事部,一间做会计室,一间是业务室,声称他们是腾飞通讯器材公司,专做手机业务。这五个人随后还拿着介绍信来到北环市最正规的人才交流市场,雇佣了两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大学生做业务员,然后通过长途电话在全国广泛开展业务,声称他们需要大量诺基亚8810手机。不久,杭州湖山电讯器材公司在电话和传真上和这家公司谈好条件,于是指派一名副经理和一名保卫干部携带两大皮箱诺基亚8810手机,乘飞机来北环。他们到达北环之后并没有通知这个所谓的腾飞通讯器材公司,而是对腾飞公司暗自调查了一番。他们发现腾飞通讯器材公司证照齐全,办公地点正规,才打消了顾虑,与腾飞公司正式见面,双方签了订协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这天晚上,双方酒足饭饱,杭州这两个男人拿着两大箱手机来到腾飞公司准备办理交割,忽然这四男一女露出真面目,当场将两个杭州人用手枪枪柄砸倒,然后用白胶布狠狠缠绕,最后销毁所有电脑电信资料,带着价值九十多万的两大箱手机仓皇逃出北环市。经查,腾飞公司所有证照和公章全部系伪造,而这五个人的身份证也全部是假冒的。刘践非常清楚,这是一起经心策划的抢劫杀人案,再次显示其智能犯罪的性质。据初步估计,这五名案犯为了这次作案,足足铺垫了几个月,耗费资金最少在十五万元!刘践指挥李新和简选化他们迅速出击,很快找到那两个曾经在和平电讯器材公司打工的女大学生。然而,情况极为不妙,原来,五名案犯平常非常狡猾谨慎,他们之间说话全部用假名字,而且故意掩盖口音,公司所有事情都背着这两个女大学生,因此,她们二人虽然能够记住罪犯的相貌,但是叫什么,什么地方人,她们一概不知道。案子到了这一步,刘践深感十分棘手!